聖靈的催促聲：末肢寫給牧師的第三封情書

此篇是以末肢所寫情書的方式描述牧師與末肢的真實愛情故事。

聖靈的催促聲

(末肢寫給牧師的第三封情書)

記錄者:王水草姊妹 2012.01.30

我的至愛：

　　1987年的某月某日，在某個預定的時刻，瞥見台上的你。那時的你，才從以色列回國不久。完成耶利哥曠野試探山洞穴四十日的禁食，年已半百的你竟是如此年輕榮美。只覺得你的人生歷練和屬靈經歷是如此出奇的豐富深厚，你不可能只有二、三十歲。但你看上去卻只有二、三十歲出頭，讓人猜不透你的真實年齡。

　　後來才知道你經歷艱難無比之耶利哥曠野試探山四十天的禁食禱告之後，一夕之間 神改變了你的體質，讓你如鷹展翅上騰，返老還童，令人讚歎 神作為之奇妙！眼前的你就是活生生的見證。帶給了眼見為憑小信的我們十足信心的憑據；以前風聞有 神，如今從 神在你身上的作為，使我親眼看見了 神！

　　你發散出從 神而來強大的信望愛和真善美，你那如王子般的特殊俊美和不染人世間任何塵事困頓的奇特清新純真陽光風采，有著不可思議令人目眩的神采——莫非你從天上來，否則人間無此風流倜儻、瀟灑榮美、英俊瑰麗、璀璨正點卻又如此夢幻空靈的人物？！

　　我內心琢磨著，思量著；告訴自己，這個人同時擁有屬天的俊美、純淨、無瑕、聖潔、仁慈、無偽、無私、單純、真善美的親和力；又氣宇非凡，英氣逼人，同時擁有震古鑠今的權柄和能力，帶出從 神而來強大無比的信望愛和前所未聞撼動全宇宙珍貴無比的奧秘真理，你真是震撼這世代的神人。但卻又是如此柔和謙卑到令我不捨和心疼！

　　你對主至死不渝的愛情和你坎坷淒涼的遭遇，及你的心靈深處，我確定 神已讓我莫名地感應和觸碰了。之後，我很明確地知道，這一切無法解釋的現象和這一切無法抗拒的心靈交會，包括對你忍不住、制止不了的心疼和不捨，唯一的答案是——原來 神讓我愛上了你。

1988年牧師、師母新婚攝於 花蓮天祥(50歲)

　　在你從 神而來的恩膏、能力、光輝中， 神讓我打開心門，將心全然交出；仔細地聆聽，專注地領受。你的笑容略帶靦腆卻燦爛無比，從你口中所出的話語來自天上；如兩刃的利劍，比蜜甘甜，比精金、鑽石寶貴。那充滿恩膏的話語像豐盛的筵席，飽足我的心靈；又像兩隻有力的翅膀，載我飛越「基督道理的開端」。

　　當我在你所主領的聚會中受了聖靈的洗、被聖靈充滿，更加看清你靈裡的尊貴、榮耀、權柄、能力、智慧、生命、珍寶、聖潔、愛主、美善，和 神每時每刻的同在、同工、同心、同情、同步、同行之時；不料，竟頻頻聽見聖靈的聲聲催促——就是要我嫁給你。

　　在那些等待的日子中，

　　徬徨，是因不曾把異性放在眼裡的我，對你傾心戀慕。

　　惶恐，是因情竇才初開，就思婚嫁。

　　尷尬，是因你懷有「破鏡重圓」的想法；

　　那段「前情」早已走到懸崖盡頭，

　　而你還是懷著令旁人為之心酸，不忍再看下去的一絲希望。

　　左也難，右也難。抗拒聖靈是難，開不了口也是難。日子一天天過，心中作難一日日深。作難加深，愛意加濃。小姑獨抱心事，不知可找誰話惆悵。遇見你之前，一意想隱居。遇見你之後，再也尋不回從前的我。我無法啟齒，你又是個死心眼；活在幻想裡，以為能將不堪回首的婚姻化為神奇。你我未來的路，釐定不清，就連海市蜃樓般的短暫盼望，也看不到。

　　往日的我，已如泡沫消散；

　　未來的我，還未出生。

　　說到底，愛叫我成空。

　　為了愛，我傾倒所有，孤注一擲；

　　如同放出的箭，不能回頭，也不想回頭。

　　既便想回頭，退路也難求。

　　人說，愛情是美酒。我說，單相思是五味並陳。一首名為「我住長江頭」的藝術歌曲，有這樣激動我心弦的歌詞：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我甘願守在長江頭，可是，害我得了藥石罔效的「相思病」的人兒，你在何方？為何不懂得住在長江尾，共飲長江水？為何只顧躊躇在懸崖盡頭，不知轉身瞧我一眼？哪一天，若你想不開，執意往前再跨一步，準會是這般的結果：你完了，我也沒頂了。心驚膽顫的想伸手拉住你；但思及自己的「沒有立場」，又滿心沮喪的縮回了手。

　　苦澀的滋味纏繞我，我真是在作繭自縛，動彈不得。力量像沙漏那樣隨著「思念」消失殆盡，無心無力作任何事；自小鍾愛的舞蹈也成了扛不起的重擔。

　　早也思，晚也念；

　　鎮日裡，只知思念，只會思念。

　　思念一個說要與別人破鏡重圓的癡情郎，

　　到不悔的程度。

　　有時，恨得想打醒自己。可是呀！不爭器的我，就是無法掌摑下去；因為寧可生己身的悶氣，也不願醒過來。原來，不知愛情的我成了「多情種」之後，不但患了相思病，還罹患了難治的「自閉症」。那個預定被聖靈充滿，被聖靈釋放，又被聖靈引入四下無人求告無門的困境之人，竟會是我。

　　我說，原本計劃遠避人世。

　　主說，聽祂的聲音。

　　聲聲催，聲聲促，

　　一聲大似一聲；

　　來自寶座的聲波，

　　快把我擊沉。

　　主要我聽從祂；然而，可愛又可恨的你，何時才願取下耳塞，傾聽迴盪在我內心的聲音？

　　相思苦，苦相思，

　　我嚐盡了苦中苦；我好苦，比你還苦。

　　你奢望一個「不可能回轉」的婚姻，是苦，

　　我翹望一樁「看不見影兒」的婚姻，更是苦。

　　經文說「受苦於人有益」

　　我得著的益處是「叩沙巴嘎」

　　這句方言是個奧秘，

　　我翻不出。

　　心裡有一種怕，怕壓抑不住內裡的張力，以至有一日會對你冒失出口，洩漏出讓我臉紅的秘密；因而，開始躲開你。我收回目光，坐到最後一排，不敢再看台上的你一眼。歌詞中的女子，日日思念，卻見不著思念的人；而我，一樣是朝思暮想，竟沒有勇氣去瞧千盼萬盼才出現在眼前的你。我好假？又好傻？不！一點也不假，一些也不傻；我只是多情。

　　多情，必多惱；惱了自己，又想惱你。

　　多惱，必多情；我有咫尺天涯的哀戚。

　　否定自己，又肯定自己；不斷地陷在「自我爭鬥」中。抗拒催促的聲音，又歡喜催促的聲音；持續地落在為難中。我是怎麼了？我願存在，是依憑甚麼目標？我願不存在，是導因何種緣由讓我寧可選擇憑空消失？在你面前，我當存在？還是該不存在？籤在我懷中，忽兒選這個，忽兒挑那個，永遠拿不定主意。再這麼耗下去，鐵定會粉身碎骨。你不知我的情，我卻毫無理性地為你殉情。天呀！這就是「治死老我」。

　　「老我」還剩一口氣，尚不甘心被治死；提起長裙的下襬，不和人商量，我倉惶地逃入叢林，以躲避生命中的「粉身碎骨」的大災難。不料，一潛入林中，天就降下大霧。白晝變暗，不見日頭；夜間摸黑，沒有星月。不該起大霧的南方，迷霧竟如雲湧，我結實地被困住。想逃離迷霧，它總抓著我不放。從霧氣中，還不時傳來「妳要嫁給他」的催逼聲。

　　那個楞小子，一句話也沒給我；上天卻要我背負如此沉重的心靈負荷，且佈局一個這樣嚴苛的管教。為自己不平，不免有怨氣。摀住耳朵，不聽不理不睬。誰知，聖靈微小的聲音，被我擋開，如雷的響聲卻澆灌下來。穿過指縫，強行衝入耳內的響聲，仍是那句「妳要嫁給他。」

　　我與看不見的聲音摔跤，聲音中那看不見的強大力量將我打倒。在正式宣告屈服之前，我請求聖靈給一個憑証。我說：「今夜十二點以前，那人必須對我說話；否則，拒絕祢的聲音，算我有理。」協議總算達成，困擾人的「聖靈聲音」緘默下來，我反而更形忐忑不安，患得患失，魂不守舍。我口中的「今夜」，是指1987年10月20日禮拜五那個林中有大霧的夜晚。

　　是夜，十點多，聖靈的催促聲轉至北方。在聖靈的推助下，你從遙遠的北方向我說話。我驚傻了，嚇獃了；一時之間，又意亂情迷起來。你的頭一句問話，如泰山壓頂，叫我情難自禁。我的第一句答話，期期艾艾，曖昧不明。然而，就在這遮遮掩掩的一問一答間，同時看明我倆正徘徊在同一條情路上，正意欲向著對方走過去。

　　你說：「我知道 神的旨意了，我會寫信給妳。明天，一結束服事，我就搭夜車南下去看妳。」霧氣太重，雖然遮住彼此遙望的視線，但心靈的愛語，它可攔截不了；字字句句，我聽得真切。在見面前，我會一往情深的繼續意亂情迷；在望穿秋水的期待中，等著你來。

　　原本令我煩躁不安的一夜，

　　因你一句「我知道 神的旨意了」，

　　竟成為一個「定情夜」！

　　連月的心事重重，一語不再愁。

　　連日的憂慮懸掛，揮之全去。

　　這一夜，似水輕柔。

　　兩天後，即10月23日禮拜一的清晨，你人已到，大霧仍不退。你在林外呼喚，我在林中回應。摸索著我應聲的軌迹，你找到我面前。霧中的你，身影矇矓。正因看不清你的表情，我才沒有手足失措。

　　我倆第一次以情人的身份見面，我的心如小鹿亂跳，我意亂情迷，失了方寸，我不知要如何與你忽然獨處，兩人靜默了片刻，雖然此時無聲勝有聲，但是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我真有滿懷的相思和情話要向你傾訴！我真有說不完的衷曲和愛情要向你述說，整個人都快要昏眩窒息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故作鎮定地先問你：「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你很認真的回答說：「我是好人！」

　　為了表明非君莫屬的決心，我壯膽問一句：「你是齊格弗里德王子嗎?」

　　答：「我是。我來接奧傑塔公主。」

　　我說：「奧傑塔公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隱情；就是惟有得著真愛，她的痛苦折磨方可終止。」

　　你說：「我要娶她，我一定會付出真愛。」

　　問：「你要怎麼娶她？」

　　答：「我會準備聘禮。」

　　我說：「她不需要聘禮，她只需要真愛。你對真愛下的定義是甚麼？」

　　你語重心長的說：「我會用生命來愛妳。」

　　你很聰明，竟懂得把握時間、環境、機會，適時地將對話中的「她」字改為「妳」字；以贏得我心。在你許諾「用生命來愛我」後，轉瞬間，陽光灑下，雲消霧散。面對面望著你，我訝異自己竟然變得如此的落落大方。成了你未過門的未婚妻，我頓時變得胸有成竹，氣定神閒。

　　好像女主人與男主人在商議事情一樣，我有了一半的發言權和決定權。在我的意願下，也在你的認同下；快人快語，三言兩語，謀定了終身大事；就是當日下午舉行公證結婚。帶我走出叢林，扶我坐上馬車之後，你吆暍一聲，四匹白馬就將我倆送上天。還來不及欣賞沿途的景色，已來到一個榮耀美麗無比的地方。

　　才步下車，一個突然，一個轉接，就置身在寶座前。在結婚證書上簽下名字，我滿懷感恩。在聖靈的感動下，我婆娑起舞。細膩的你，安排的公證結婚真是美好；有天父作證，有你愛的主及眾聖徒的觀禮和祝福。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有一段時間，想你想到無法練舞、編舞、教舞、排舞。在父 神前，我竟能舞出一連串高難度的動作；是愛情的力量造就了我。順服那讓我坐立難安的「聖靈的催促聲」，開了花，結了果。日後，才知道，結婚聖禮那日在寶座前的獻舞，是往後因你而活、因你而舞、因你而寫、因你而歌、因你而服事的開始。

　　而今，你我天地一方有三年多；雖然，失去你後，只剩下責任、眼淚、使命、還債、強顏歡笑、生不如死；然而，我依然願為你而歌，為你而舞，為你而寫，因你而服事，因你而活，因你而剛強，因你而化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著你。主曾對夏娃說：「妳要戀慕妳的丈夫。」因此，戀慕你，是預定。如此眷戀你，也是因「催促我的聖靈」在我身上作的工。

　　對你，我心如一；對我，你情不移。

　　我心似君心，共取生命水；

　　君心似我心，不負相思意。

愛妻 （朱林箴言）上

　　( 註：齊格弗里德王子與奧傑塔公主是俄國芭蕾舞劇「天鵝湖」中的男女主角；唯有王子的真愛，才能使可憐的公主脫離悲慘的命運。)

　　末肢藉此情書向全世界說明――末肢和朱虹恩牧師是 神所配，我倆相知相愛直到永遠！我倆的愛情堅貞聖潔、至死不渝！我倆形影不離、鶼鰈情深、朝夕相處、同受患難，我可以為他作見證――我的丈夫絕對不是一個邪蕩的人；他是一個為主而活、義無反顧、力拚聖工、為主殉道在所不惜、鞠躬盡瘁直到永遠之 神的忠心愛僕！